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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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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士的一句“喜歡”讓我整個晚自習都有些魂不守舍,寫兩筆作業就要在腦袋裏重播一遍,每次都要把筆放下,一心一意地想,把每個細節都看到聽到感受到才肯停下。因為這個記憶太深刻,任何八竿子打不著的線索都能將它勾引出來,做英語的完形填空時看到“LIKE”這個單詞我的心都能撲通一跳。

因為那晚毫無節制地把那個節點想了太多遍,導致它成了我關於他最為根植的記憶。

以至於分開後思念起他,第一個映入腦海的總是這段記憶。哪怕有段時間我很透了他,他在我這裏也變不成洪水猛獸,而依然是個溫柔的樣子,是個輕聲對我說喜歡的人。每次閉上眼就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擦過我的後頸,刺得我想要流淚。

這時我當然沒想到這個記憶能如此長久地“折磨”我,單沈溺在隱秘的喜悅中,仿佛嗑了藥,興奮到睡不著覺,就睜圓了眼睛望向對面床上的他。

忘記說了,我從這個學期開始住校,宿舍是四人間。騎士那間只住了三個人,正好個張空位,因此無需“做手腳”我就幸運地和他住到了一個宿舍。

宿舍床是上下鋪,分別靠墻,中間隔了條一米多的走道,是個躺下後能清楚看清人臉的合適距離。我和他都睡下鋪,所以我經常在熄燈後借著透進窗戶的月光悄悄看他,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。

而這晚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,反而越發精神。心裏的火燃著,那碗沸騰的水就一直沸騰著。

我在反反覆覆念叨的就一件事:他也是喜歡我的。雖說他早就接受了我,但非要聽他說出喜歡才能安心。

我實在沒有安全感,父母從沒對我表現出過喜愛,因此我總認為自己有許多招人討厭的毛病,沒有哪裏好。我這麽不好,當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喜歡我的理由。這個狀態好像是坐在了一把椅子上,它看似很堅固,卻因為少了一顆螺絲釘而有隨時散架的可能性。

但如今他親口說了,仿佛是把組裝椅上缺失的那顆螺釘給找到並且擰緊了,打消我的疑慮。從此以後我就可以由著性子在這椅子上扭來扭去了。

此時宿舍裏響起了鼾聲,來自上鋪的兩位室友。我忽然生出了勇氣,小心翼翼地爬下床,光著腳鉆到了騎士的被窩裏。

他是背對著我的,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,猛地扭轉了上半身。

宿舍的上下鋪不結實,他這麽一翻就嘎吱響了兩聲。有一道鼾聲戛然而止,我下意識屏住呼吸,與騎士大眼瞪小眼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
然而只是虛驚一場,沒過幾秒就又鼾聲如雷了。

他以極慢的動作翻過身來面沖我,皺著眉很是嚴肅,聲音小到只有面貼面才能聽清:“回去睡覺去。”

我搖頭。

“樂園。”

我幹脆閉上眼往他懷裏一貼,腦袋貼到他的胸前,胳膊緊摟住了他的腰。他只敢輕推了我幾下,因為稍微大點的動作就能制造出巨大的噪音來。他只好放棄,在我頭頂道:“沒有下次了。”

我可沒有答應,必須要有下次的。

這張床比家裏的單人床還要窄的,基本上跟姥姥家的沙發床是一個尺寸的。可下鋪又沒有防護欄,他為了防止我掉下去只好將我摟得緊緊地,以至於我們倆的身體幾乎是從頭到腳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。

可惜我的滿腔愛意並不能消減身體上的不適,所以沒躺一會兒我就覺得胳膊腿僵硬,開始扭來扭去。

“別動。”他按著我說,“再動回你自己床上去。”

我卻沒當回事,因為他沒條件跟我“大動幹戈”,依舊不聽話地扭了幾下。

但這扭就扭出了些無法控制的事情……他那裏被我蹭硬了……

我猛地停下了所有動作,問出了個很蠢的問題:“怎麽辦……”

他大概很無語,許久才回答:“不用你操心,睡覺。”

我微微擡起頭,只能瞥到他的下巴。盯著他看了一會,本著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的方針,我做出了個決定——我摸到他的褲腰,手掌貼上了他的小腹,四指撬開松緊帶鉆了進去。

他瞬間察覺,一把攥住了我的手:“別鬧。”

我用另一只手試圖扯開他的手,執意道:“我幫你……”我不管不顧地拽他,又弄出了聲響,他只好松開了手。他的呼吸加重了:“別這樣……”

我不聽,探了下去,把它圈在了手裏。

他從睡褲外面按住了我:“樂園……”他的氣息不穩,有些顫抖,大概是因為我的手太冰了。

他的制止行動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,我閉上眼,上下動起了小臂。

雖然看不見,我感覺了一下,他的比我的要大一些……在我動作的過程中,他的呼吸越來越重,身體呈現出很扭曲的姿態,下半身是側躺的,上半身卻扭轉平了,仰面朝上。他的手背覆在眼睛上,緊咬著下唇。

我不比他平靜……雖說這是我牽的頭,卻越發不好意思,臉上發燙,呼出的氣息熱得仿佛發燒了。

不知道多久後,他的下腹一顫,我的手被淋上了些液體。我一點點退了出來,不知所措地擡著手,停頓了一會兒才在床單上蹭了蹭。我窩著腦袋,手貼在床單上,一動不動。四肢是僵硬的,腦袋是空白的。

時間仿佛凝固了一陣,他很輕地嘆了口氣,好像是這口氣把時間吹動了。他垂下手臂,緩緩將我攬入懷中,小臂貼在我的背上,用手捏了捏我的後頸,四指溫柔地插入我的頭發中。

我心跳得極快,整個人被不好意思與尷尬的情緒包圍了。而這情緒長久地無法消解,逼得我想要沒話找話,於是又問出了個傻兮兮的問題:“你……覺得怎麽樣……舒服嗎……”問出口我就後悔了,恨不得從窗口跳出去。

他顯然也無法正面回答,半天才說:“別問了好嗎。”

第二天清晨他趕在室友醒來前起床洗漱,順便把半夢半醒的我推回了我自己的床上:“還能再睡半個小時。”

我隱隱約約聽到了浴室裏的水聲,再沒完全睡著,維持著迷迷糊糊的狀態,時不時睜眼看一看。

沒一會兒他就走了出來,我瞇著眼跟著他的身影移動目光,見他手裏攥著什麽東西走到了陽臺。與此同時起床號響了,我搖晃著起來,坐在床沿不想動彈。

他過來拍了拍我:“醒了就去洗漱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聲,踩著拖鞋站起來,剛邁出一步就鬼使神差地原地轉了個圈。眼睛被蒙蒙亮的天刺到,陽臺上的晾衣架在我眼前不怎麽真切地搖擺。原來是上面掛的一條還在滴水的內褲打破了平衡。

我慢慢轉回身,低著頭揉眼睛,還是個不完全清醒的狀態,撞上了人。

他把我扶穩:“夢游呢?”

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仰頭看他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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